第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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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詩一開始覺得這兩個人可能不一般，所以一直懂事兒的沒說話。
但是她沒想到自己能免費觀看到一場好戲。
這是什麽情況。
電影院當場表白嗎。
可是看兩個人的氣氛也不像是那種濃情蜜意，栗枝此刻反應可以說是怔楞，而旁邊那男人則是更多的禮貌問詢。
栗枝：“你……”
程宴舟輕聲一笑，似乎對於她的反應早已了然。
“嚇到了？”
“抱歉，跟你開個玩笑，不過那副畫的確是送你的，如果你不要，那麽便沒有主人了。”
栗枝還未回應，身旁便傳來一道有些突兀的聲音。
“哥？！”
程宴舟偏頭看過去。
程覓正一臉意外的看向這邊。
他抿了下唇，指尖在旁邊的隔檔位置輕敲，“我有事，先失陪。”
“好，你先忙你的。”
程宴舟起身，對著面前的程覓說道：“出去說。”
程覓跟著程宴舟走出去，高跟鞋踩在地上清脆的表達出主人的憤怒。
終於，她轉身抱臂看向程宴舟，“你回國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。”
程宴舟單手插兜，淡淡看她。
“我做什麽事情，需要跟你報備？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程覓抿了下唇，嘟囔道，“我朋友前幾天跟我說看到有一個人像你，我還以為是她看錯了，沒想到真的是你。”
程宴舟：“我提前回國是有些事情要處理，你先別告訴別人。”
程覓：“任何人都不能說？”
程宴舟：“嗯。”
程覓從小就對她哥特別崇拜，很聽他的話，但是剛才看到那一幕她心裏面還是感覺不太對勁。
程宴舟旁邊坐的那女人她沒看清楚是誰，電影院光線昏暗，但是能看出來二人關系不一般。
而且他們還是三個人坐一起，旁邊的位置沒人。
“你剛才旁邊的那女人是誰？”
程宴舟挑眉看她。
“該不會是你女朋友吧。”
“不是。”
程覓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“你別胡來啊，爸媽不是說等你回來讓你跟你那個未婚妻見面嗎，要是讓他們知道你亂搞肯定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程宴舟掃她一眼，“我亂搞什麽了。”
程覓：“你今天跟兩個女人一起看電影？”
“……”他也懶得跟她解釋，說道，“你最近學習怎麽樣。”
程覓也是沒想到她哥一見到她就問學習的時候，不大開心，“你怎麽不問問我別的事情。”
程宴舟輕笑一聲，“談戀愛了？”
“還沒，不過我有喜歡的人。”
電影還有半個小時才散場，程宴舟給程覓打了車，送她出門，“早點回去，時間那麽晚，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太晚不合適。”
程覓今天的確出來玩的晚點，自己在外面無聊又出來看了個電影。
她當時只覺得她哥是擔心她安危，但是上了計程車之後程覓又感覺有點不對勁起來。
她好像還沒看清楚他旁邊的女人是誰。
她哥該不會是故意把她轟走的吧。
想到這，程覓才恍然大悟。
到底什麽關系啊，能讓她哥這麽保護。
待電影散場，裴詩笑了聲，“二位接下來有什麽安排。”
栗枝在背後輕輕捏了下她的腰。
裴詩齜牙咧嘴的叫了一聲，表面維持了一個禮貌的微笑。
程宴舟看出來她們二人許久不見，提前離開，讓她們兩個人單獨相處。
待他離開，裴詩才八卦問道：“剛才是什麽情況？”
栗枝知道她在問什麽，“你沒聽人家說是在開玩笑嗎。”
裴詩可沒那麽好糊弄，“難道你不知道很多真心話都是借著玩笑說出來的嗎。”
栗枝其實也不是沒被人送過禮物，自打她有了名氣很多人也會明裏暗裏的向她示好，長相好看的女明星一向都不缺乏追求者，栗枝之前對於那些禮物一般都會自動回絕，可是程宴舟卻與其他人不同。
這個人看上去清冷淡薄，不像是會主動追求女人的人，甚至他們接觸的時候他一向都保持著紳士君子的風度，若說對她有好感，可能算是她自作多情，若說沒有，可是他偏偏又送了她禮物。
僅是因為她在拍賣會競過一次價，他便知道她喜歡，然後拍下來送給了她。
若是如此對待朋友，未免太大方了些。
而程覓回去越想越不對勁，她給宋文林打電話套了話問她哥最近的近況。
宋文林也是看著程覓長大的，把她當親妹妹疼。
他也沒想到自己能被程覓套路，一聽到她說昨天看到程宴舟和女人看電影去了，宋文林就嘆氣道：“我就知道他肯定跟她還有聯系。”
程覓都快好奇死了，說道：“我昨天看到的時候也挺意外的，我哥還不讓我往外說，所以我才跟你討論來著，我是把你當親哥的，我哥不讓我把他回來的事情跟別人說，你說要是這女人故意欺騙他的感情怎麽辦，我爸媽還說要讓他跟未婚妻見面呢。”
宋文林覺得程覓就是小孩子。
程宴舟就算是被栗枝勾住了，也不可能說被欺騙感情。
他是什麽人啊。
要是騙錢，錢管夠。
要是騙色，這倒是有點虧，程宴舟應該還是處男吧。
感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，成年人沒那麽多小孩子的顧慮。
宋文林一聽她都看到栗枝本人了，也沒多想，直接說道：
“栗枝看樣子也不像是那種太壞的女孩兒，你哥的私生活你就別管了，大人的事情小孩兒別操心，上好你的學比什麽都強。”
話音落下。
程覓那邊安靜了好半晌。
“你說那個女人……是栗枝？”
程覓這個年紀的女孩兒對於娛樂圈的事情自然了解，而且栗枝還是《星夜》的女主角。
宋文林這才納悶過來。
“臥槽，你不知道？”
程覓：“不知道，故意騙你的。”
宋文林氣的牙癢，“你這小東西太壞了，可別跟你哥說我告訴你的，媽的，我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。”
程覓：“放心，文林哥，我肯定不說是你告訴我的。”
宋文林氣的掛斷電話。
“你最好是。”
“那邊的工作人員過來一下，幫這邊的公益者讓開道路。”易秋一邊扯著嗓子叫人一邊往栗枝那邊看。
今天她來參加的是純公益行動，並且是全程直播的那種。
栗枝這次來沒有任何通告費，而且這種活動一般嬌氣的明星也不願意來，但是栗枝卻是主動要來。
若是看她不爽的人肯定要說上一句作秀，但栗枝的確是發自真心的做公益。
她這次幫助的是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，明星效應一般會引發人關註，讓更多的人來參與到公益活動中。
那邊的事情忙碌完，工作人員又要栗枝過來直播。
栗枝坐在手機前，視線看向面前的屏幕上。
直播裏面的彈幕瘋狂刷新，觀看人數超過了十萬。
——【栗枝真的是人美心善小仙女，今天太陽這麽大，肯定很辛苦。】
——【關註先天性心臟病兒童，為他們創造出更加有愛的環境。】
——【不是吧，來參加公益還要打扮的這麽精致？真的不是作秀嗎？】
——【這種借著公益的幌子立人設的不在少數，而且她過段時間不是要開拍新劇了嗎。】
——【惡意評論的人挺沒意思的，做公益這種事情難道還要給你們看？要是不做你們能說什麽。】
——【……】
——【……】
評論有好有壞，而且對於黑粉的存在栗枝早已習慣，她剛才在裏面待的有些久，本就疲乏，說話不多，大部分時間是看著屏幕淺笑，偶爾也跟旁邊的工作人員互動一波。
一天忙碌下來，栗枝回去的路上躺在保姆車上就直接睡著了。
易秋有些心疼，總覺得那些惡意評論的人是戴著有色眼鏡去看栗枝。
她明明今天那麽努力的幫助那些生病兒童，卻還是有人說她作秀。
栗枝回到家的時候，那幅《山茶女》剛好送到。
程宴舟是真的送到她這裏了。
栗枝本想給程宴舟發消息，結果卻接到了一個電話。
這通電話持續了半個小時。
掛斷電話之後，栗枝靠在沙發上發呆好一陣。
她之前救助的一個先天性心臟病兒童妙妙本來病情很穩定，結果今天忽然給她來了電話，不知道是什麽原因，忽然緊急住院，就在昨天已經離開人間了。
這種對於生命的無力感讓栗枝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。
她跟妙妙見過很多次，她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兒，笑的時候缺少一顆牙，卻盡顯童真。
她心下有些難受，不知道做些什麽來排解自己的情緒。
就在這時。
電話響了起來。
是程宴舟打來的電話。
栗枝接聽電話。
“餵。”
“是我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“收到畫了嗎。”
“收到了，剛到家。”
程宴舟從茶室走出來，似乎是聽出來她聲音裏面有淡淡的失落，安靜幾秒，問道：“今天怎麽了，不開心？”
栗枝呼出一口氣，自暴自棄道：
“今晚有時間嗎。”
“要不然來我家一起喝酒。”
半小時後。
門鈴響起。
程宴舟站在門口，手裏面提著一瓶昂貴的紅酒。
栗枝輕笑道：“不用那麽客氣，我家裏面有酒。”
程宴舟把紅酒放在桌子上，打量了一眼她的臉色，聲音溫和道：
“是不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。”
栗枝：“的確，正好你給我打了電話，所以約你一起過來喝酒，不會打擾到你了吧。”
“如果你不介意的話，可以跟我分享你的不開心。”程宴舟脫下西裝外套，搭在肘臂間。
栗枝從櫃子裏面拿出來兩個高腳杯放在桌子上，動作忽然停頓下來，胸口沒由來的抽痛了一下，只覺得人真的是太脆弱了，脆弱到下一秒就可以消失。
她勾起了一抹有些勉強的笑容。
“只是有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離開了我。”
程宴舟本來正在倒紅酒，聽著這話動作一頓，低垂的睫毛掩蓋住了他此刻的情緒。
他修長的手指把酒杯推過去，沈默半晌，聲音有些沙啞道：
“想開點。”
如果早知道栗枝是因為這件事情叫他而來，程宴舟或許會思索一番再來。
他雖然不算是完全的正人君子，但也不願趁人之危。
在她失戀的這一刻來安慰她，的確是有些卑鄙的手段。
可是。
程宴舟又問自己，此刻讓你走，你甘心嗎。
三秒之後。
程宴舟給出了自己答案。
他拿起酒杯，與她碰了下。
酒杯相碰的瞬間發出了清脆的“叮”聲。
他薄唇微抿，清然道：
“今晚我陪你。”
作者有話說：
未婚夫：不甘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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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看兩個人的氣氛也不像是那種濃情蜜意，栗枝此刻反應可以說是怔楞，而旁邊那男人則是更多的禮貌問詢。
栗枝：“你……”
程宴舟輕聲一笑，似乎對於她的反應早已了然。
“嚇到了？”
“抱歉，跟你開個玩笑，不過那副畫的確是送你的，如果你不要，那麽便沒有主人了。”
栗枝還未回應，身旁便傳來一道有些突兀的聲音。
“哥？！”
程宴舟偏頭看過去。
程覓正一臉意外的看向這邊。
他抿了下唇，指尖在旁邊的隔檔位置輕敲，“我有事，先失陪。”
“好，你先忙你的。”
程宴舟起身，對著面前的程覓說道：“出去說。”
程覓跟著程宴舟走出去，高跟鞋踩在地上清脆的表達出主人的憤怒。
終於，她轉身抱臂看向程宴舟，“你回國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。”
程宴舟單手插兜，淡淡看她。
“我做什麽事情，需要跟你報備？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程覓抿了下唇，嘟囔道，“我朋友前幾天跟我說看到有一個人像你，我還以為是她看錯了，沒想到真的是你。”
程宴舟：“我提前回國是有些事情要處理，你先別告訴別人。”
程覓：“任何人都不能說？”
程宴舟：“嗯。”
程覓從小就對她哥特別崇拜，很聽他的話，但是剛才看到那一幕她心裏面還是感覺不太對勁。
程宴舟旁邊坐的那女人她沒看清楚是誰，電影院光線昏暗，但是能看出來二人關系不一般。
而且他們還是三個人坐一起，旁邊的位置沒人。
“你剛才旁邊的那女人是誰？”
程宴舟挑眉看她。
“該不會是你女朋友吧。”
“不是。”
程覓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“你別胡來啊，爸媽不是說等你回來讓你跟你那個未婚妻見面嗎，要是讓他們知道你亂搞肯定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程宴舟掃她一眼，“我亂搞什麽了。”
程覓：“你今天跟兩個女人一起看電影？”
“……”他也懶得跟她解釋，說道，“你最近學習怎麽樣。”
程覓也是沒想到她哥一見到她就問學習的時候，不大開心，“你怎麽不問問我別的事情。”
程宴舟輕笑一聲，“談戀愛了？”
“還沒，不過我有喜歡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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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覓今天的確出來玩的晚點，自己在外面無聊又出來看了個電影。
她當時只覺得她哥是擔心她安危，但是上了計程車之後程覓又感覺有點不對勁起來。
她好像還沒看清楚他旁邊的女人是誰。
她哥該不會是故意把她轟走的吧。
想到這，程覓才恍然大悟。
到底什麽關系啊，能讓她哥這麽保護。
待電影散場，裴詩笑了聲，“二位接下來有什麽安排。”
栗枝在背後輕輕捏了下她的腰。
裴詩齜牙咧嘴的叫了一聲，表面維持了一個禮貌的微笑。
程宴舟看出來她們二人許久不見，提前離開，讓她們兩個人單獨相處。
待他離開，裴詩才八卦問道：“剛才是什麽情況？”
栗枝知道她在問什麽，“你沒聽人家說是在開玩笑嗎。”
裴詩可沒那麽好糊弄，“難道你不知道很多真心話都是借著玩笑說出來的嗎。”
栗枝其實也不是沒被人送過禮物，自打她有了名氣很多人也會明裏暗裏的向她示好，長相好看的女明星一向都不缺乏追求者，栗枝之前對於那些禮物一般都會自動回絕，可是程宴舟卻與其他人不同。
這個人看上去清冷淡薄，不像是會主動追求女人的人，甚至他們接觸的時候他一向都保持著紳士君子的風度，若說對她有好感，可能算是她自作多情，若說沒有，可是他偏偏又送了她禮物。
僅是因為她在拍賣會競過一次價，他便知道她喜歡，然後拍下來送給了她。
若是如此對待朋友，未免太大方了些。
而程覓回去越想越不對勁，她給宋文林打電話套了話問她哥最近的近況。
宋文林也是看著程覓長大的，把她當親妹妹疼。
他也沒想到自己能被程覓套路，一聽到她說昨天看到程宴舟和女人看電影去了，宋文林就嘆氣道：“我就知道他肯定跟她還有聯系。”
程覓都快好奇死了，說道：“我昨天看到的時候也挺意外的，我哥還不讓我往外說，所以我才跟你討論來著，我是把你當親哥的，我哥不讓我把他回來的事情跟別人說，你說要是這女人故意欺騙他的感情怎麽辦，我爸媽還說要讓他跟未婚妻見面呢。”
宋文林覺得程覓就是小孩子。
程宴舟就算是被栗枝勾住了，也不可能說被欺騙感情。
他是什麽人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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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，成年人沒那麽多小孩子的顧慮。
宋文林一聽她都看到栗枝本人了，也沒多想，直接說道：
“栗枝看樣子也不像是那種太壞的女孩兒，你哥的私生活你就別管了，大人的事情小孩兒別操心，上好你的學比什麽都強。”
話音落下。
程覓那邊安靜了好半晌。
“你說那個女人……是栗枝？”
程覓這個年紀的女孩兒對於娛樂圈的事情自然了解，而且栗枝還是《星夜》的女主角。
宋文林這才納悶過來。
“臥槽，你不知道？”
程覓：“不知道，故意騙你的。”
宋文林氣的牙癢，“你這小東西太壞了，可別跟你哥說我告訴你的，媽的，我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。”
程覓：“放心，文林哥，我肯定不說是你告訴我的。”
宋文林氣的掛斷電話。
“你最好是。”
“那邊的工作人員過來一下，幫這邊的公益者讓開道路。”易秋一邊扯著嗓子叫人一邊往栗枝那邊看。
今天她來參加的是純公益行動，並且是全程直播的那種。
栗枝這次來沒有任何通告費，而且這種活動一般嬌氣的明星也不願意來，但是栗枝卻是主動要來。
若是看她不爽的人肯定要說上一句作秀，但栗枝的確是發自真心的做公益。
她這次幫助的是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，明星效應一般會引發人關註，讓更多的人來參與到公益活動中。
那邊的事情忙碌完，工作人員又要栗枝過來直播。
栗枝坐在手機前，視線看向面前的屏幕上。
直播裏面的彈幕瘋狂刷新，觀看人數超過了十萬。
——【栗枝真的是人美心善小仙女，今天太陽這麽大，肯定很辛苦。】
——【關註先天性心臟病兒童，為他們創造出更加有愛的環境。】
——【不是吧，來參加公益還要打扮的這麽精致？真的不是作秀嗎？】
——【這種借著公益的幌子立人設的不在少數，而且她過段時間不是要開拍新劇了嗎。】
——【惡意評論的人挺沒意思的，做公益這種事情難道還要給你們看？要是不做你們能說什麽。】
——【……】
——【……】
評論有好有壞，而且對於黑粉的存在栗枝早已習慣，她剛才在裏面待的有些久，本就疲乏，說話不多，大部分時間是看著屏幕淺笑，偶爾也跟旁邊的工作人員互動一波。
一天忙碌下來，栗枝回去的路上躺在保姆車上就直接睡著了。
易秋有些心疼，總覺得那些惡意評論的人是戴著有色眼鏡去看栗枝。
她明明今天那麽努力的幫助那些生病兒童，卻還是有人說她作秀。
栗枝回到家的時候，那幅《山茶女》剛好送到。
程宴舟是真的送到她這裏了。
栗枝本想給程宴舟發消息，結果卻接到了一個電話。
這通電話持續了半個小時。
掛斷電話之後，栗枝靠在沙發上發呆好一陣。
她之前救助的一個先天性心臟病兒童妙妙本來病情很穩定，結果今天忽然給她來了電話，不知道是什麽原因，忽然緊急住院，就在昨天已經離開人間了。
這種對於生命的無力感讓栗枝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。
她跟妙妙見過很多次，她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兒，笑的時候缺少一顆牙，卻盡顯童真。
她心下有些難受，不知道做些什麽來排解自己的情緒。
就在這時。
電話響了起來。
是程宴舟打來的電話。
栗枝接聽電話。
“餵。”
“是我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“收到畫了嗎。”
“收到了，剛到家。”
程宴舟從茶室走出來，似乎是聽出來她聲音裏面有淡淡的失落，安靜幾秒，問道：“今天怎麽了，不開心？”
栗枝呼出一口氣，自暴自棄道：
“今晚有時間嗎。”
“要不然來我家一起喝酒。”
半小時後。
門鈴響起。
程宴舟站在門口，手裏面提著一瓶昂貴的紅酒。
栗枝輕笑道：“不用那麽客氣，我家裏面有酒。”
程宴舟把紅酒放在桌子上，打量了一眼她的臉色，聲音溫和道：
“是不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。”
栗枝：“的確，正好你給我打了電話，所以約你一起過來喝酒，不會打擾到你了吧。”
“如果你不介意的話，可以跟我分享你的不開心。”程宴舟脫下西裝外套，搭在肘臂間。
栗枝從櫃子裏面拿出來兩個高腳杯放在桌子上，動作忽然停頓下來，胸口沒由來的抽痛了一下，只覺得人真的是太脆弱了，脆弱到下一秒就可以消失。
她勾起了一抹有些勉強的笑容。
“只是有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離開了我。”
程宴舟本來正在倒紅酒，聽著這話動作一頓，低垂的睫毛掩蓋住了他此刻的情緒。
他修長的手指把酒杯推過去，沈默半晌，聲音有些沙啞道：
“想開點。”
如果早知道栗枝是因為這件事情叫他而來，程宴舟或許會思索一番再來。
他雖然不算是完全的正人君子，但也不願趁人之危。
在她失戀的這一刻來安慰她，的確是有些卑鄙的手段。
可是。
程宴舟又問自己，此刻讓你走，你甘心嗎。
三秒之後。
程宴舟給出了自己答案。
他拿起酒杯，與她碰了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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